舟山日报:一场音乐的旅行

郭少伟

来舟山工作后,我和爱人多次前往小沙的三毛祖居。自幼热爱文学的我们,深受三毛作品的影响,她的《撒哈拉的故事》一直珍藏在我家书架上。但因一场音乐会全家前往小沙,这还是头一遭。一路上,熟悉的《橄榄树》旋律萦绕耳畔,内心满是憧憬与期待。

按时到达,音乐会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拉开帷幕。大屏幕上,随着主持人解说,一张张熟悉的画面不断变换。那近似歌剧的音乐,如闪电划破长空,唱出小女孩心灵受伤后的无助与崩溃。“胆小的孩子怕老师,那么怕,怕成逃亡的小兵”,超高音调、颤抖歌声和直白歌词,如晴天霹雳。我们仿佛身临其境,感受三毛童年时在校园里因误解、霸凌而受到的创伤。难以想象,写出浪漫《撒哈拉的故事》的她,有如此难过的幼年经历。

随着音乐推进,《七点钟》让氛围欢快愉悦。那年三毛恋爱,曼妙的音乐声中,我也仿佛回到自己恋爱时刻,想起第一次和爱人约会看电影的情形,我的那颗心迫不及待如小兔乱撞;第一次触摸到爱人的眉毛,开心地一路跳跃彻夜未眠的激动;第一次和爱人外出旅游,携手相伴跋山涉水的情形……至今想起依然温暖幸福。我相信每个人初恋的幸福是相同的。三毛也不例外。

她热爱文学、喜欢创作,却命运多舛,经历两次休学、多次失恋、未婚夫猝死,30岁与荷西成婚,后又遭荷西潜水身亡。痛苦由她柔弱身体承受,文字浪漫背后是无尽悲伤,当听到《今世》里音乐的话外音“这永别的苦水还是让我自己来喝吧”,全场嘉宾无不泪目。

三毛音乐鉴赏会让我想到了磨难和勇气,洒脱和率真。她用48年的时间,走过了54个国家,创作11首歌词和无数经典作品,即便香消玉殒,依然不影响她的成就非凡。而我们空有对生活和文学的热爱,却因各种借口困在原地,没有说走就走的勇气。曾经那么喜欢金庸笔下侠客笑傲江湖,仗剑走天涯的我,花八百元买的鱼竿闲置多年,依然放在房间的角落里,从来没有下河钓过鱼,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会钓鱼,绑不好鱼钩,配不好鱼饵,更胆怯的是怕钓不到鱼的尴尬。始终没有勇气跨出第一步,因为各种借口和意念困住了自己的手脚。

音乐会结束,中午时分走出大厅,书屋对面是橄榄林,每棵树都是三毛散文奖获得者所种,已枝叶茂盛郁郁葱葱,成为具有文学意义的橄榄树林。离开时,《橄榄树》的音乐依旧在空中回响,抬目远望竹林花海,落英缤纷间三毛骑车缓缓而来。依旧是那么率真浪漫,勇敢而真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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